德國：2006 年，Welte vs D-Link

【爭端型態】法院訴訟。

【結束時間】2006 年 9 月，法蘭克福地方法院一審判決。

【事實】

爭端程式有三 msdofs、initrd 與 mtd，均屬於 Linux 核心程式，採用 GNU General Public License v. 2 (GPL2) 授權，msdofs 與 initrd 著作權人為奧地利籍的 Werner Almesberger (Almesberger)，mtd 的著作權人為英國籍的 David Woodhouse (Woodhouse)，Almesberger 與 Woodhouse 將這三個程式的著作權專屬授權給德國籍軟體工程師 Harald Welte (Welte)，由 Welte 代為行使相關權利。被告 D-Link 為台灣廠商在德國子公司，D-Link 在其 DNS（註一）產品（爭端產品）韌體中使用到 msdofs、initrd 與 mtd，卻未依照 GPL2 規定提供程式原始碼以及 GPL2 的文字內容給取得韌體程式之人，Welte 去信請求採取改正措施，D-Link 因此將韌體程式原始碼置於網路供人下載，卻拒絕支付 Welte 所要求之各項費用，也拒絕提供 Welte 所要求知悉的相關資訊，因此，Welte 像法蘭克服地方法院提起訴訟。

【結果】

1. 一審法蘭克福法院判決 Welte 勝訴，D-Link 並未上訴，。
2. 根據判決內容，D-Link 必須賠償金錢損失，並且提供 Welte 依據德國著作權法有權要求知悉的一些資訊：
   1. 金錢賠償：包括了 Welte 採取逆向工程的工時費、律師費，以及為了查證權利是否受到侵害，而購買爭端產品的支出。賠償金額總計約三千多歐元。
   2. 資訊提供：D-Link 必須提供給 Welte 的資訊包括：一共獲得多少爭端產品樣本？自何處取得？銷售出去多少？銷售對象中屬於業者的是哪些？

【判決理由重要內容】

1. Almesberger 與 Woodhouse 的程式著作在德國同樣受到保護，因為奧地利與英國均為歐盟成員。
2. GPL2 屬於德國法上的一般交易條款，自然也是一種契約。此點與 Welte vs Sitecom 案中，慕尼黑地方法院的見解相同。
3. 依據德國法制，GPL2 必須符合德國著作權法第 31 條第 1 項第 2 句的規定，使用 GPL2 授權程式的著作權人才可以依據著作權來主張權利。GPL2 第 4 條規定，若被授權人不遵守條款內容使用程式，所有 GPL2 授與的權利將會終止，這樣的規定是一種附帶有條件的授權，如同對於授權加上限制條件一樣，此種附限制條件的授權可以視為符合德國著作權法第31條第1項第2句規定的內容上的限制，因此 GPL2 是著作權授權契約，當 GPL2 被違反時，程式著作權人可以依據著作權法來主張其權利。此點與 Welte vs Sitecom 案中，慕尼黑地方法院的見解相同。
4. D-Link 無法主張散布耗盡原則（註二）來對抗，因為散布耗盡原則不適用於重製權，另外一方面，D-Link 因為違反 GPL2 而無權重製爭端程式，更遑論想要透過散布耗盡原則來對抗合理化其散布爭端產品的行為。
5. GPL2 並沒有違反卡特爾法（註三）的相關規定，仍是有效的。此外，GPL2 程式使用者無法主張 GPL2 無效，因為若 GPL2 無效，使用者從一開始就是未經授權使用程式，必須負侵權責任。此邏輯與 Welte vs Sitecom 案中，慕尼黑地院的見解相同。
6. Welte 透過逆向工程來蒐集證據的方法並無不妥，一方面因為其並未將目的碼完全還原成原始碼，只是檢閱開機過程是否有跡象顯示 msdofs、initrd 與 mtd 包含於韌體中，另外一方面，這是可以查知 msdofs、initrd 與 mtd 是否被應用到爭端產品中的唯一途徑。

【參考資料】

1. 葛冬梅，GPL2 的感染性與德國案例介紹，收錄於：探索科技法律未知的境界：科技法律中心十週年紀念文集，台北市：資策會，民 95，110~114 頁。
2. 葛冬梅，全球第一個 GPL 完整法院訴訟案例剖析，開放鑄造場電子報，第 68 期。
3. Welte新聞稿與德文判決書全文下載；英文判決書全文下載。

註一：Network attached storage，網路外接儲存器。

註二：Erschoefung der Verbreitung，相當於我國著作權法第 59 條之一與第 60 條所規定的「第一次銷售原則」。

註三：Kartellrecht。